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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鱼体育我即将卖掉住了7年的家在深圳的城乡结合部 三明治

2023-10-12 15:04:22

  我联系了房产中介,准备将房子放出去卖。中介问“房子装修得怎么样?”我脱口而出说“很好啊”,说完就觉得心虚。我看过这个中介发在朋友圈的“精装房”、“豪装房”,相比之下,我的房子就是简装,既没将门口拓宽,装上双开的铝合金大门,又没有带花边的吊顶,家具也不是繁复笨重的“欧式风格”。

  不过对于我来说,这个房子是一个无比舒服的家。当年来看房子时,这里还是毛胚房。在里面转了一圈,我已经在想象住在房子里的情景了。人和人、人和物之间都需要这样契合的气质。所以有的人初次见面,就会给彼此相见恨晚的感觉;我们看到某件衣服,也会觉得这就是为我量身订做的;去到某个地方,会有想要在那里住下来的想法;看到某套房,就有“这里可以成为我的家”的第一印象。

  这套房子里的几乎每个房间,我都喜欢。书房朝东,一整面墙几乎都是落地玻璃。早晨的阳光总是洒满我的书桌。这里虽然没有四季,但是桌上的阳光会告诉我季节的变化。当阳光一大早直直地热烈地冲向桌面时,炎热潮湿又漫长的夏季就要开始了。这样的时候,我不得不把窗帘拉上。到了九月,夏天还远远未结束,但是太阳的位置已经变了。就像此时,阳光斜斜地照在书桌的一角,有点泛白,在原木色的桦木书桌上隐隐绰绰。

  在家的大部分时间,我都是在书房度过:写每日书、备课、上课或发呆。一个人时,当阳光从书房里退去,我就会把纱帘也拉开,让自然光满满地照进来。窗里窗外,是两个互不干扰的自在世界。

  有时候,一阵叽叽喳喳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,我抬头一看,原来是一只鸟妈妈带了孩子来串门,在地面上、花枝上跳跃着招呼着。野猫也常常来,它们警惕又沉着,瞪着圆圆的眼睛四处张望。有时我们的眼神正好对上,它们有的会继续盯着我看一会儿,有的则唰的一声窜开。听到这动静,睡在门口的懒狗才突然从睡梦里惊醒,竖起耳朵,可是外面的世界早已变了样。

  春天时,院子里开很多月季花,我经常明明手在打字,眼睛却移到窗外,便忍不住拿手边的手机起来拍照,拍着拍着人也站起来,去外面凑近了看某一朵花。

  不过,外头终究是丛林,也会上演惊险时刻。某个阳光明媚的春日,我正在给学生上网课,眼角余光扫到窗外,一条蛇正在慢悠悠地滑进院子,我们之间只有一墙只隔,如果蛇从外面往里看,我就像是被关在玻璃墙内的动物。这些年,在这里我见过很多蛇,也认识这是条无毒的菜花蛇。可是蛇这种动物就长了一幅唬人的样子,看一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。幸好我的起居空间和院子做了隔离。我就做个胆小的人类,把外面的世界让给动物们吧。

  卧室朝南,和客厅在同一侧,与书房构成一个L型,将小院子半包围着。卧室也有大半面墙的落地窗,窗外是我的月季花池。若将眼光再伸得远一些,那么我们就对着外头的山。

  天晴时,阳光最早照进卧室,先一点点从窗帘下方的缝隙里透进来,接着慢慢地往上爬,一直斜斜地晒到床上。冬季时,阳光几乎可以洒满整张床。这样晴朗的日子里,我经常直接将枕头扔到窗边的瑜伽垫上晒太阳。窗户上的纱帘是淡紫色的,像是春天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的草地,阳光照进来,就成了一幅朦胧的跳跃的画。

  不用外出上课的早上,我就在窗前做一段瑜伽。这个时候,我喜欢把窗户打开,把窗帘和纱帘通通拉开,直接面对着眼前的绿色,假装完全置身于自然之中。有时当我躺在垫子上时,正好看到一对鸟儿在空中嬉戏,我的思绪就跟着它们飞走了,留着身体在窗内慢慢移动,直到做完最后一步才发现身心居然分离了。

  午后我会在卧室里午睡一会儿。若是下雨,醒来时我还要赖在床上听会儿雨,一时发呆久了,又为自己荒废了时间而内疚。

  我的床极其舒服,软硬大小都是最合适的,我只要在外面睡几天,就要想念家里的床。因此我们也决定将床和床垫都装到集装箱里搬走。其实卧室里的一切都是我喜欢到不舍得放弃的,想要通通搬走,照原样放进新的房子里。所幸新房子的卧室外也有风景,有高大的雪松和梧桐树,想来一年四季,我的窗前都有不同的景色。

  ,“房间旅行”的主要停留点就在卧室和客厅,饭点去厨房做点吃的。尽管每次都要经过客厅和饭厅,但是我很少在那里停留。一个人吃饭时,我通常搬了食物到书桌上,边看视频边吃。

  家里多一个人,客厅和饭厅连在一起的中间部分才成了中心。安不出差的日子,我们俩总是一起吃早饭,这许多年都没变过。女儿渐渐长大,成了周末睡懒觉的青少年,便不再加入我们的早餐,午饭晚饭却总要一起吃的。饭桌上我们不用手机,却会经常一起看片。若只有我和女儿在家,我俩就会看诸如Why Women Kill这样的以女性为主角的片子。安也在时,就看适合全家人一起看的喜剧、动画片及超级英雄电影,后两类是安和女儿的大爱。

  晚饭后,通常电影还远远没结束,我们就从饭桌上边移到沙发上,狗子也跟着过来凑热闹。我们也经常边看片边玩桌面游戏,尤其是疫情那几年,被困在家里的很多个晚上,我们围坐在茶几旁,玩UNO,Scramble之类的桌面游戏。我和女儿一人占一边沙发,安坐地上,狗子坐在他身边。狗子兴起时,会给安洗个口水澡,闭着眼睛给他从脚到头舔上一遍。她舔起来总是那样忘情,完全不顾我们笑个不停。安也由着她舔,有时还要哄她说:“好了好了,你是乖狗狗。”

  热闹完之后,我和女儿在睡觉前喜欢坐在沙发上读书,明明有两张沙发,她却总要和我挤在一张里,两人相对,脚和脚抵着。

  几天前,两位中介上门来看房,其中一位男士嫌弃我在院子里种了太多的花——根据他的说法,把花弄掉院子显得更大。他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,有几次我也从门前走过的陌生邻居那里听到过,他们还说,不好。我当然不予理会。我对中介说,要是谁买了我的房子,不喜欢这些植物就把它们铲掉自己重新整吧。

  我的植物在新主人的手里大概率是这样的命运。周围的邻居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最大程度地将院子做硬化处理,小区的业主群里,也时常有人要求物业将公共区域的绿地铺上地砖,他们觉得那样更容易维护。

  不过进屋之后,他马上有了不同的评价,大赞我的房子又宽敞又舒服,“非常适合住家”。我心想:那可不呗!两人又都夸我的房子保养得好,墙面基本没什么脱落的,说买家买了之后刷刷墙就可以直接住进来的。

  中介走了之后,我把他们说的话讲给安听,两人又自鸣得意了一番。这处房子里的每盏灯都是他亲自安装的,许多家具也是我们自己装的。尤其是厨房,材料从宜家采购,自己用车子运回来,三个人一起坐在地上拆封,我和女儿把螺丝装到孔里拧住,再由安来拧紧。

  我身边的朋友很多嫌弃宜家的家具不够高档,可是我们很喜欢,规格统一,又能自己动手。我们根据自己的习惯将操作台高出灶台10厘米,切菜时不用太低头,做饭时又不用抬高手。厨房里装有嵌入式洗碗机、烤箱和微波炉,整洁又好用。我俩越说越不舍得,只求遇到和我们审美相似的有缘人,能欣赏简约装修的美和实用。

  在住房问题上,我应该算是个幸运的人。尽管儿时家里清贫,但是从我懂事起,就一直有自己的房间。我的房间有一扇朝西的窗户。那时房子的窗户当然比不上现在的大,但是在多愁善感的少女时代,我在这扇窗前度过了许许多多寂寥的午后和惆怅的黄昏。窗外有一棵大树,从冬日里掉光了叶子枝枝丫丫,到夏日里枝繁叶茂,枝头挂着一串串绿色的小果实的样子,我都喜欢。最美的时候是晴天的落日时分,西边的天空彩霞飞,归巢的鸟儿排成队叽叽喳喳地飞回到构树上,以及更远处溪边的树林里。也有阴雨延绵的冬天,我坐在桌前看书或者写作业,外头暮色降临,炊烟起。

  那时住过的房子已经被拆掉,父母把新建的房子里相同位置的那间房留给了我。从前只有两层楼,现在是在三楼上,我能看得更远。窗前我写过作业的桌子也还在,是父母结婚时的红漆写字台。

  在上海刚工作时,租了一间“一室户”。那时经过四年大学加三年研究生的宿舍生活,我不想再和别人合住。当时的房租占了工资的将近三分之一。搬来深圳之后,因为安有不错的房补,我的确占了很大便宜,没有吃过打工人蜗居的苦,住的房子一直都相对宽敞。两个人的时候也租三房,一间卧室我俩睡,留一间客房,还有一间当书房。

  我们俩在深圳住了很多年都没想过要买房,现在想来除了缺乏投资头脑之外,我应该是潜意识里不喜欢城市里的单层公寓,总觉得再大都是一个被约束的悬浮空间。唯一一处让我们动过想买下来的念头的公寓是一套顶层复式,租下来是因为女儿小的时候要请住家保姆,需要更多的房间。可惜太贵了。

  早年没在深圳买房让我们错过了房价飞涨的年代,但是我俩都没有丝毫的惋惜,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在风口起飞的猪,更何况我们过得也不差。

  现在住的城乡结合处的房子算是乡下独栋房子的“平替”。如果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深圳,每次回到家里,自己对自然的需求会得到满足,特别是秋天时,每天都愿意在小区里散步。但是如果我回了老家,天天在河边散步,再回到这里来就会嫌弃,连遛狗也是遛一小段路就回来。今年夏天我在欧洲呆了一个多月,回来后就一直不想去打理院子。除了太热蚊子太多之外,我还看不上自己种在这里的月季了。它们在大热天里被摧残得厉害,我只想着把它们送回老家去,也想着自己赶紧逃走。

  女儿从爱在门口的空地上用粉笔画个房子玩跳房子的小女孩,长成了更喜欢躲在房间里玩手机的叛逆少女。她自己的房间里,靠近门口的墙上画着不同时期的身高,每条线旁边标着日期。

  我们一家人在这里度过一段“在人境而无车马喧”的日子。尤其在三年疫情里,因为这里有足够的空间,我们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房间上网课或者线上工作。不能出门的那些日子,女儿曾经突发奇想,晚上在不同的房间里睡觉,假装自己在旅行。她在客厅睡过沙发,在院子里搭过帐篷。这个小院,也保证我们在小区封闭的日子里,能随时走出门去,走到自然中,看看不被封锁的自由的花和草。

  年纪愈长,便愈发清楚地认识到,与自然的连接对我来说极为重要。住在深圳的公寓楼里时,我只感到生活方便,却始终无法有身心舒展的感觉,仿佛身在此地,心却无处安放。深圳也有许多精雕细琢的公园,很美很新很整齐,对我来说却总缺点“野味”(wildness)。住在那里的许多年,每到九十月,我就不由自主地难过,身体内在的生物钟已是秋天,而周围却还是粘稠的热。现在的住所当然也凉不到哪里去,可是因为靠着山,自然界的变化更明显一些——早晨和傍晚就能吸上一口沁人的微凉。我的思秋的心便得到些许安慰。

  每个外出忙碌的日子,想到很快能回到这个家,心里就有了盼望。因为当我回到家,站在书桌前,透过玻璃窗“望着屋外的花园以及渐渐四合的夜色”,我慢慢地重新跟真正的自我建立起联系。

  “在这样的场景中,我们就能接近一种诚实又富有生机的精神状况。我们会觉得内心得到了解放。”——《幸福的建筑》阿兰·德波顿

  的确,在这个家里,我日渐清晰地看见自己。当我远离时,尽管我无法带走物理建筑,可是我会一直带着让我内心得到解放的家,而我的新家也必定是一个给我自由、让我诚实又富有生机的地方。博鱼体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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